读建中、出国留学是特权?是台湾人的阶级焦虑跟着GDP升级了

如果你沒虧過大錢、沒進過好學校,也沒在網路上被「特權」二字戳中神經,這篇文章可能不適合你。但如果你曾經懷疑:「我的人生是不是一開始就輸了?」那希望你能在這裡找到一點安慰。
(前情提要:台灣政府持有(沒收)比特幣達210枚!ETH超2千枚、BNB近300枚…總額逾新台幣13億 )
(背景補充:1946 年時代雜誌評論》如果台灣公投給誰統治!第一給美國、第二是日本 )

本文目錄

  • 當努力變成笑話
  • 重新定義一下,特權是什麼?
  • 重新定義「不公平」
  • 在不平等中套利
  • 仇富,還是仇自己?

當努力變成笑話

Threads 上延燒數天的話題,表面上在爭論「念建中算不算特權」,但真正引爆的是台灣社會長期壓抑的階級焦慮。

台大生說:「建中生從小享受更多資源,卻不自知。」並搬出新竹實中、明星學區的案例,試圖證明你以為的努力,其實是「出身」的副產品。

反對者怒吼:「我明明是苦讀出來的,憑什麼被說成特權?」

這場辯論的恐怖之處,不在於誰對誰錯,而在於它讓「努力」本身失去了意義。

搬出很老的一套數據,根據台灣教育部統計,進入台大的學生中,來自六都的比例高達73%,而來自偏鄉的學生不到5%。這個數字像是蛋糕的剖面圖,秀出台灣的階級切面。但真正致命的不是這數字本身,而是大家拿出這套數字的恐怖感,你的人生從出生那一刻起,就已經被標好了天花板高度。

當「建中生」成為「特權」的代名詞,當「努力」被解釋成家庭資源的變現,我們看到一場集體價值審判,這場審判的法官,是那些相信階級決定論的人;被告席上是所有試圖通過努力改變命運的人。

當我們開始用特權定義別人的成功,我們也在用無能定義自己的失敗。

重新定義一下,特權是什麼?

特權到底是什麼?這個詞在台灣的爭論中,已經變成了一個萬用的情緒標籤,可以貼在任何「我沒有但你有」的東西上。

念建中是特權、家裡有錢是特權、長得好看也是特權。 這種泛用化的「特權論」是濫用定義。

特權的拉丁語源「Privilege」源自拉丁語 privilegium,這是一個複合詞,由 privus(私人的、個別的)與 lex(法律)結合而成 。在羅馬法中,privilegium 字面意義上是指「針對個人的法律」(a law applying to a specific individual),也就是他用他專屬的法律,這與現代法律體系中強調法律的普遍性(universality)互相排斥,特權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是相反的。

讓我們回到 1789 年的法國,在大革命前系,貴族階級享有的特權是寫在法律條文上的:免稅權、佩劍權、狩獵權、由同夥的貴族審判的司法特權。這些不是「結構性優勢」,而是國家直接授予的法律權利。

然後大革命發生了。當國民議會在 1789 年 8 月 4 日一夜之間廢除了這些封建特權,平民群起廢除的是具體的、可識別的、由法律保護的等級制度。

但今天,當台灣人說「建中生是特權」,他們指的是什麼?是法律給了建中生免稅權嗎?是國家規定只有建中生能當公務員嗎? 不是,人們指的是一種模糊的、心理的、無法量化的「優勢感」。

這就是「特權」這個詞在當代的大轉折,從法律名詞淪為「情緒武器」。GDP 在上漲,工程師們似乎得到中產階級的光環了,台灣人的階級焦慮也越深。

經濟學家湯瑪斯索維爾 (Thomas Sowell) 曾提出一個尖銳的問題:如果我們將所有的成功都歸因於「特權」,將所有的失敗都歸因於「被壓迫」,那我們實際上是在剝奪人的「道德主體性」(Agency)。你不再是你人生的主角,你只是結構的受害者,沒有人有實現道德的必要和需求,每個人都固化在自己的地位裡。

我們來看台灣的社會流動率(相對於父輩收入提升的比例)從 1980 年代的 42%,下降到 2020 年代的 28%。階級固化是事實沒錯。

但固化不等於凍結,即使在最不平等的社會,依然有人能夠翻身,關鍵在於「文化資本」(努力、延遲滿足、風險承擔)的累積,而非單純的物質資源;也許還需要一些運氣。

東南亞的華人、美國的猶太移民,這些群體在遭受嚴重歧視的環境下,依然能在一代人內實現階級躍升。他們靠的不是「特權」,而是文化習慣的傳承。

特權是一個長期演進的概念,但某些台灣人把它當成了一次性的道德審判。

重新定義「不公平」

我們回頭處理某些台灣人的憤怒,我們該如何看待建中生、台大生、或任何「贏在起跑線」的人? 也許最好的答案是停止用特權框架思考,開始用「優勢 vs. 特權」來思考。其實這些問題很多前人都思考過呀,像奧地利經濟學家海耶克(Friedrich Hayek)提出了一個關鍵區分:

  • 特權(Privilege):國家或制度賦予某些人、而其他人無法在同等條件下獲得的權利。(例如:計程車牌照的數量管制、公務員的鐵飯碗、宗教免稅…)
  • 優勢(Advantage):在公平競爭中自然產生的差異。(例如富二代繼承的財產、天賦上的聰明才智、父母給的教育資源和生活環境…)

海耶克的論點是,優勢是自由社會的自然產物,而特權是政權強制的產物,如果我們試圖消除所有的「優勢」(例如禁止父母為孩子補習、禁止有錢人投資),我們實際上是在創造新的「特權」,即是國家決定誰可以擁有什麼的權力。

承認吧,第一志願的學生確實有優勢,他們的父母可能更有錢、更重視教育、更懂得如何操作升學體制,讓小孩一路躺到常春藤,等他們畢業之後,再把他們推薦到好友開的全球 500 公司去實習,後面的劇本我不想再寫下去了,大家都很熟悉。這是事實,不必迴避。

但我們因此剝奪父母為孩子投資的自由、或懲罰那些「贏在起跑線」的人,我們創造的是一個更可怕的社會,一個獎勵平庸、懲罰努力的社會。

真正的敵人不是「富二代」,而是那些試圖讓你相信『出身決定一切』的論述。這種論述的目的,不是幫你翻身,而是讓你放棄掙扎。

當你開始相信「我輸在起跑線」,你就真的輸了,不是輸給別人,而是輸給躺平的思想。躺平,就連天上掉下來一塊蛋糕,你都不會撿起來放進嘴巴裡。

在不平等中套利

講完無聊的哲學,講點實際的。 如果你不是建中生、不是台大生、也沒有富爸爸,你該怎麼辦?只剩下一個悲愴的答案:在不平等中找套利空間。

市場經濟的本質,就是「資訊不對稱」與「能力差異」創造的套利機會。如果所有人都一樣,就不會有交易。正是因為有人聰明、有人笨、有人勤奮、有人懶惰、有錢的人會出錯、沒錢的人會有天外一筆的靈感,市場才會運轉。

三個簡單具體但很難做到的建議:

技能套利,找到高價值但低競爭的技能。例如遠距教育、情感輸出、水電工程、精緻作物…至於程式開發、AI提示工程、跨境電商只是讓你本技能升級的副技能,已經不香了。這些領域的入門門檻,不是學歷,而是學習意願和興趣。

時間套利,有錢人用錢買時間,窮人用時間換錢。但如果你用時間「投資自己」(而非單純換錢),你就在進行「時間套利」,五年後,你會變成不同的人。時間套利放在金錢投資上面依然有用。

最後是風險套利,有錢人求穩,窮人求速。窮人唯一的優勢,就是擁有「高風險」的自由。你沒有豪宅要守、沒有家族企業要傳,那你為什麼不敢輸?反正你也沒多少能輸,離地板很近的時候,墜落不會死、也不會重傷,只會揚起一陣塵埃。這邊不是說你要違法,而是你要懂得在初期市場裡面早點插旗,例如 2018 的幣圈。

很有趣的延伸閱讀:賭博思維席捲全球:不知不覺中淪為輸家的根源

你可能會說這種論點不就是在美化階級壓迫嗎?錯了。我不是在美化不平等,我是在告訴你一個很老派的說法,抱怨不會讓你變有錢,行動才會。

你也可能會說「靠著努力有錢,是倖存者偏差」沒錯,這帶有倖存者偏差,但你寧願成為失敗者的共識,還是倖存者的偏差? 窮人唯一的特權,就是可以輸的自由。但大多數人連這個特權都不敢用,所以特別焦慮。

仇富,還是仇自己?

回到台灣人的特權焦慮,是仇富嗎? 不,台灣人的特權焦慮,是仇恨自己的無能。當我們無法改變自己的處境,我們會本能地尋找外部歸因,「不是我不夠努力,是他們有特權」。

這種心理防衛機制,在心理學上叫自我保護偏誤(Self-serving Bias),它保護了你的自尊,但也剝奪了人們改變的動力。哲學家尼采叫這種心態為奴隸道德(Slave Morality),當你無法成為強者,你就重新定義什麼是「善」。某些人說「有錢是罪惡」、「建中生是特權」,這樣人們就不必為自己的失敗負責。

我不是在說窮人活該窮,也不是在說階級流動很容易。

真相是這個社會永遠存在很多不公平,以政治右派的思維來看,貴族之所以有特權,是因為他們也有維繫社會穩定、保護人民的義務。

這個時代的權貴是否要「遵守義務」我們管不著,因為我們除了減少一點焦慮以外,只能多做一點事情。至少你多做一點事情,就沒那麼多時間焦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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